2011年10月11日 星期二

齊澤克在「佔領華爾街」運動中的演說.中文譯稿

轉帖自 喬靖夫 facebook 寫於 2011年10月11日 2:40


花了少許時間翻譯這篇精采的演說。行文粗淺,歡迎任何朋友作修改,並請隨便轉載。

『(他們說)我們全是失敗者,其實真正的失敗者就在華爾街裡,他們要靠我們付出數以十億計的金錢救濟才能脫困;有人說我們是社會主義者,但其實這裡早就存在社會主義——是專為富人而設的社會主義;他們又說我們不尊重私有產權,但在2008年的金融海嘯裡,許多人辛勤工作買來的私有產業都被摧毀了,數量之巨,就算我們這裡所有人日以繼夜去動手破壞,幾個星期也破壞不完;他們又告訴大家,我們這群人正在作夢,其實真正在作夢的,是那些以為現有的一切將會永遠持續下去的人。我們不是在作夢,我們是在喚醒一個正在變成噩夢的夢想;我們沒有破壞任何東西,我們只是在目擊這個制度如何自我毀滅。大家都熟悉這段卡通片情節:那隻卡通貓走到懸崖邊上,還是繼續跑出去,沒理會下面已經空空如也,只有當牠向下看時,方才發現這個事實,然後就掉下去了。我們在這裡正是要做這樣的事情:我們要告訴華爾街那些傢伙:「喂!看看下面!」

2011年4月,中國政府禁止了電視、電影和小說裡一切含有「另類現實」或描寫時間旅行的故事情節,這對中國來說是個好的徵兆:人們仍然夢想另有出路,因此政府才要出手禁制。在這裡我們就連禁制都不必要,因為統治體制連我們夢想的能力也早就壓制下去了。看看我們常看的電影,我們很容易就想像出世界末日——比如一顆隕石掉下來殺死所有生命之類——可是我們卻很難想像資本主義的末日。那麼我們正在這裡幹甚麼?讓我告訴大家共產時代一個精采的老笑話:有個傢伙從東德給派到西伯利亞工作,他知道自己的郵件都會被人監看,因此他告訴朋友:「我們定一個暗號,假如我的信件用藍墨水寫,裡面說的都是真話;如果我用紅墨水,說的都是假話。」一個月後他的朋友收到他第一封信:「這兒一切都美好,商店裡塞滿了好吃的食品,戲院播放著來自西方的好電影,住宅又大又豪華。唯一買不到的東西就是紅墨水。」這就是我們的生活模式。我們擁有一切想要的自由,但卻缺少了紅墨水:能夠清楚表達我們「非自由」的語言。我們被教會的那種談論自由的方式,例如「反恐戰爭」之類詞語,已經篡改了自由的意義。而你們正在給大家送上紅色的墨水。

這次運動有一個危機:請大家不要自我感覺良好。不錯,我們在這裡很開心,但請你們記著:搞一個嘉年華會很容易,真正重要的是在我們回到正常生活後那天。到時候是否有任何事情改變了?我不希望大家回憶這段日子的方式,就是「噢,我們那時候多年輕,那次運動真美好……」之類。要牢記著我們最基本的信息:「我們可以思考其他的生活方式。」一個禁忌被打破了。我們並不是活在可能裡最好的世界。但在我們面前還有一條漫長的道路,要面對一些真正困難的問題。我們知道自己不想要甚麼,可是我們想要甚麼?怎麼樣的社會組織能夠取代資本主義?我們希望擁有甚麼類型的新領袖?記著:問題不在於腐敗和貪婪;問題在於一個把人推向腐敗的制度。不只要提防你的敵人,也要防範那些虛假的盟友,他們已經開始把這個運動淡化,就像製造沒有咖啡因的咖啡、沒有酒精的啤酒、沒有脂肪的冰淇淋一樣。他們試圖把這次運動變成一次無害的道德抗議,一次「脫咖啡因」的抗議。然而我們來到這裡的原因,正正就是受夠了這個偽善的世界:循環再造一堆可樂罐以捐兩塊錢做善事,又或者去星巴克買杯卡布奇諾咖啡,把一個巴仙捐贈給第三世界的飢餓兒童,就足以感覺良好。當我們把工作和酷刑都外判了,甚至連愛情生活都外判給婚姻介紹所之後……我們可以看見,在一段很長的日子裡,我們容許自己的政治參與也「外判」了,假別人之手進行。現在我們要把這個權力取回來。

我們不是共產主義者——假如所指的是在1990年已經崩潰的那個共產主義的話。別忘記今天的那些所謂共產主義者,只是一群最有效率、最不擇手段的資本主義者。今日存在於中國的是一個比美國的資本主義動力更強,卻又不需要民主的資本主義制度。因此當你批評資本主義時,不要讓別人扣上「反民主」的帽子。民主與資本主義之間的聯姻已經終結了。改變是可能的事情。

今天的人們相信有甚麼是可能做到的?看看媒體的報導。這邊廂,由科技到性慾,好像甚麼都有可能。你能夠去月球旅行,用生物基因科技達到長春不老,可以跟動物做愛,諸如此類。但另一邊廂,一碰上社會經濟的範疇,幾乎一切都被視為不可能。你想加一點富裕階層的賦稅嗎?他們會告訴你不可能,我們將因此失去競爭力;要把多些錢投入公共醫療保障嗎?他們會說:「不可能!這做法等於極權國家。」當人們得到允諾將要長春不老的同時,卻不允許花多一點錢在醫療保障上——這樣的世界不是很有問題嗎?也許我們應該把事情的優先次序搞明白:我們不是要求「更高」的生活水準;我們要的是「更好」的生活水準!要說我們跟共產主義者有甚麼唯一的相似之處,那就是我們關心普羅群眾:大自然裡的群眾;活在知識產權私有化底下的群眾;在生物基因科技下的群眾。我們應該為此而戰鬥,也只為此而戰鬥。共產主義徹底失敗了,可是群眾面對的問題仍在。那些人告訴你,我們聚集在這兒的都不是真正的美國人。但我們要提醒那些自稱「真正」美國人的保守原教旨主義人士:甚麼是基督精神?是聖靈。甚麼是聖靈?是一群信仰者組成的一個平均主義團體,他們以互愛的精神彼此連繫,並且只憑自由意志與義務責任心去實踐這個理想。這麼看,聖靈現在其實就在這裡,而在華爾街那頭的銀行家,都是一群褻瀆偶像的崇拜者。因此我們需要的只是耐心。

我唯一害怕的,是我們有一天就此回家,然後每年在這兒聚聚頭,喝喝啤酒,懷緬我們在這裡曾經擁有過的美好時光。我們要向自己承諾不要變成那樣。大家都知道,人們總是渴望一些東西,卻又不是真的想爭取它。不要害怕爭取你渴望的東西。多謝各位!』

影片:

01

http://youtu.be/eu9BWlcRwPQ

02

http://youtu.be/7UpmUly9It4

2011年1月7日 星期五

林行止:死硬的變與不變 狡獪的大異小同

林行止

一、

司徒華走了,才七十九歲!

對於這位年輕時思想左傾行為激進而於文革後不再一面倒入中共懷抱的社運先驅,其政治路線可以說是從盲左(盲目靠攏中共)變為明左(觀察到中共當權施政失公而敢於直道不是);其追隨社會主義的往左傾斜從沒改變,司徒華的「不朽」將與「六四風波」共存,不論「六四」能否平反,他對北京政府處理此事的嚴正批判,將名留史冊!

要怎樣評價司徒先生?筆者認為他是個有所堅持、知所收放的社會活動家。從事小學教育工作、開展工運、力爭提高教師薪酬、取消曾令學子承受極大壓力的小學會考、抗議官津教師的待遇差距和男女有別的同工不同酬、成立教協……,得其所哉之餘,也為他日後從政建立起一個有力基地。他具備成為出色政客的本事,可惜香港政治土壤貧瘠,其多年奮進只見開花而結不了好果實。

筆者以為司徒華有成為出色政客的本性,那是出於對其言行的觀察。第一、「政改」一役,改變初衷,接受一個明知不可能達致其此前全力追求的民主方案,那是在大原則上讓步,不過卻因此而為他和他的追隨者創造出「繼續爭取民主」的鳥籠式空間;新「政改方案」之下,民主可望而不可即,在筆者看來,達致民主簡直有如爬梯登月,可是,目標雖然無法達致,可以爭取的目標仍在,那意味參與者有一個可以持續活動的政治平台,對於以從政為志業的人,這等於是他們有「生存空間」,那是司徒華於不着痕迹之間以打倒昨日之我爭取回來的。當後來者最終了解攀梯永遠無法登月時,時空已變,而試圖登月者既保持了不懈努力爭取民主的知名度,在個人層次亦有有形無形利益的得着,可說皆大歡喜,這正是司徒華仍有那麼多擁戴者的根本原因

第二、據李怡昨天在《蘋果日報》特稿透露,司徒華和一些教協朋友成為後來改名《九十年代》的《七十年代》股東後,他因支持香港回歸而成為《基本法》起草委員,這與李氏主持筆政的月刊立場相左,但司徒華一面積極參與《基本法》起草,一面繼續支持和認同《九十年代》質疑北京當權者的編輯方針。司徒華這種「彈性」處事方法,在日常小事上可視為圓融,無可厚非,但用於《基本法》這種「千秋大業」上,便是力圖左右逢源投機取巧的兩面手法!

第三、司徒華本來與天主教教會相當密切,近年突然改為基督教信徒,卻於癌病惡化後連番拋出無神論者中共假大空式話語「人定勝天」的濫調;也許司徒華想藉此表示他對照料他的醫護人員有無比信任又或藉這類豪言壯語表現「革命志士」(對爭取平反「六四」而言)的樂觀人生態度,但這論調與「一切自有上主安排」的宗教教條實在風馬牛!何者是其篤信的至理?何者是其應世的權宜?

不是「一本通書看到老」、不是半點不讓的執着,那是從政人士的寶貴資質。

二、

昨天本報「獨眼新聞」的「金針集」 ,一針見血地指出行政長官曾蔭權對司徒華的「蓋棺論定」,「叫人慨嘆中國政治人物死後,彷彿都會淪為任由江湖術士玩弄的湘西行屍」。曾氏對司徒華毫無保留的褒揚,「誇張得叫筆者……打冷顫……」。

行政長官曾蔭權對司徒華推崇備至的評價,相信與他力圖「和民意同調」即討好民情以提升民望有關,這樣做可以理解,卻同時是缺乏遠見和政治不成熟的體現,因為很快特區政府便有可能面對棘手的困難,那些流亡海外的學運領袖要來港送他們敬仰的司徒華最後一程,特區政府會否批准他們的入境申請?這確是個「有趣」的問題。這些人對司徒氏的評價與特首的不相伯仲,但這並不足以構成其能來港的理由,此中原因十分簡單,因為他們大都被北京視為曾經或仍在試圖進行顛覆國家活動的異見分子!

按照常理,與特區政府看法相同的人,香港不可能不歡迎他們來港,但現實便是這麼荒謬,相信不少名列北京異見分子名單(黑名單)的人無法入境;而以目前香港的政治氣氛,雖然有關部門面對傳媒質詢時會拋出那句毫無實質意義的官腔「不評論個別事件」蒙混過關,但特區政府因此成為非親中傳媒交相指摘的對象,甚難避免;對此,特區政府當然有權可以不作解釋、不予置評、置諸不理,但不表態的潛台詞是「此為上環(中聯辦、北京)的決定,特區政府無能為力」。把民運分子進不了境的責任推卸於無形之中,特區政府也許可獲了解其跛腳鴨本質的港人的諒解,然而,北京則會因此被指摘未能落實「一國兩制」,因而蒙上惡名!「蓋棺論定」若留有餘地而非好話說盡,各方便不會尷尬……。

行政長官對司徒華的高度評價,表面上討好了香港的大多數,卻很易陷北京於「不義」,這正是政治幼稚的表現。

三、

司徒華對平反「六四」的堅持與對下令「屠城」者的譴責,為大多數(或數以十萬計)港人所認同;去年六月「幕後發功」,使民主黨改投贊成票,令「政改方案」獲得通過,則受知於建制派及其幕後扯線人。加上劉曉波獲諾和獎及趙連海冤案在此間掀起漫天風雨令北京臉上無光,彰顯了追求民主自由的正義與正確,在在烘托出司徒華的正面形象。在這種氛圍下,司徒先生算是死得其時!

綜觀司徒氏在政治上的得失,有志於在港從政的人當有兩點求存的認識。其一是不可以為一心一意為追求民主便可目空一切,除非與北京同調,否則,存大異求小同的變通,難以避免;於中國國力日盛的今天,在港從政不可遠離群眾的民主訴求,但是死心塌地只執着於貫徹民主的死硬派,則難有維持政治生機的空間和呼吸,要把崇高的理想化為政治力量,還須多番折中,不然,頭頭碰壁也進不了廟堂吃冷豬肉。這即是說,在雞毛蒜皮的小事上,不妨振臂高呼,理直氣壯,但在骨節眼上,則應伺機求變,如目的在求延續政治生命,理想應暫時收藏而原則則不妨略作「調整」!其一是千萬別予北京以「勾結外國勢力」的口實,廣交外國政界中人,即使絕無反華言行,亦易招惹懷疑而遭打壓;在眾多宗教中,與中共屬「天敵」的天主教也不好沾邊,中國國勢這麼強,可是,對權力定於一尊的天主教仍懷顧忌與驚懼,何況梵蒂岡與內地愛國教會勢不兩立的情形日趨強烈,在香港搞政治最好還是無神論者。

司徒華不談理想只顧現實,又趁支持「政改方案」與被誤會勾結外國勢力又是虔誠天主教徒的政治同道劃清界線,以示坦蕩蕩純屬「國粹派」,是他終能不被北京嚴拒的一個不可忽視的原因。

2009年5月5日 星期二

幾則有關水庫誘發512汶川地震的新聞

豆腐渣工程、死難者人數等問題還未解決,汶川地震的人為因素又惹來激辯。

2004年8月4日 中國官方調查都江堰建壩事
中國官方媒體報道說,四川省水利部門提出在都江堰魚嘴上遊修建大壩一事已引起海內外人士的關注和爭議,中國官方已派出工作組前往都江堰展開調查。
四川省都江堰管理局擬在距離都江堰水利工程魚嘴分水堤1300餘米處修建高約23米、寬約1200米的楊柳湖水庫大壩,作為紫坪鋪水利樞紐的反調節水庫,配合紫坪鋪綜合發揮防洪、灌溉和發電等效益。

2008年5月28日專家:不排除水庫誘發四川地震
德國工程事務所水利專家王維洛認為,不排除在龍門山斷裂帶上的紫坪鋪水庫是汶川地震的主要誘因。

過去六十多年的研究表明,大型水庫會誘發地震。水庫蓄水高,誘發地震的強度就大﹔蓄水高度變化頻繁、幅度大,誘發地震的頻率就高。但是,王維洛指出,世界各國建水庫大壩,都盡量避開地質條件複雜的地區,更不會建在可能發生強烈地震的斷裂帶上,而紫坪鋪水庫大壩則是直接建造在有可能發生強烈地震的龍門山斷裂帶之上。


2009年2月5日 專家:水庫可能“誘發”汶川地震
包括中國地震專家在內的一些地質科學家認為,距汶川地震震中5.5公里處的新建水庫的蓄水壓力或許觸發了附近斷層破裂,從而"誘發了"去年5月的四川大地震。 四川省地質局區域地質調查隊總工程師範曉在接受BBC中文網電話採訪時表示,四川紫坪鋪大壩蓄積的3億1千5百萬噸水,可能對地震發生的時間和強度造成了影響。


2009年2月6日 科學家懷疑水庫誘發四川大地震
《國際先驅論壇報》的文章引述美國哥倫比亞大學地球實驗室專家的觀點認為,雖然還不能把地震和水庫直接聯繫起來,但是,水庫巨額水量的壓力可能使造成地震的板塊運動提前發生了數百年。 文章還提到,岷江上的紫坪鋪水庫是中國重大水利工程之一,但早在2001年水庫 籌建之際就有科學家提出,因為有嚴重斷裂帶,當地不適合建設水壩,但國家地震局不接受這種看法


2009年04月01日 汶川大地震是否與紫坪鋪水庫有關?
美國《科學》雜誌2009年1月份發表了《四川大地震的人為誘因》的文章,指出"距汶川地震震中很近的紫坪鋪水庫可能從某種程度上引發了這次特大級地震"。中國媒體也做出反應。《中國日報》採訪了中國工程院院士陳厚群,反駁《科學》的理論。王維洛撰文駁斥陳厚群的論點,力指陳厚群企圖掩蓋事實:

要掩蓋什麼?
綜上所述,陳厚群在採訪中提供的大多是錯誤信息,如紫坪鋪水庫蓄水後,沒有監測到發生水庫地震的現象,又如紫坪鋪水庫處地質構造穩定,還有就是地震時紫坪鋪水庫水位低於河道天然水位等。為什麼要提供誤導讀者的信息?顯然想要掩蓋什麼。


回想到512地震發生的當晚,國家水利部副部長矯勇和總工程師劉寧等專家就已經趕到紫坪鋪水庫,似乎他們對發生的事情已經做了一些準備。

同樣,地震發生之前,阿壩州傳播要發生地震災害的消息。後經四川省地震局在網上"闢謠",說是領導在報告中說的只是"地質災害",而傳達人將"地質災害"聽成"地震災害",形成謠言。

其實將"地震災害"修改為"地質災害",並非闢謠,而是重覆同一事件,只是用了一個定義更廣的概念。地質災害包括地震、火山爆發,滑坡、泥石流、岩崩等,地震災害是地質災害的一種,而且常和滑坡、泥石流、岩崩等一起出現。這表面,一些人在玩弄概念,欺騙民眾。


玩弄概念
同樣玩弄概念、欺騙民眾的是,在地震之前,中國政府、國家地震局沒有接到關於5.12地震預報的報導。這裡涉及兩個概念:一是地震預測,一是地震預報。在日常用語中,這兩個詞幾乎沒有區別。但是在中國行政管理體系中,這兩個詞有根本區別。
科學工作者的任務是進行地震預測,把預測結果報告中國政府有關部門。然後由政治家做出決策,是否向社會發佈地震預報。
應該說,5.12地震之前,科學工作已經將地震預測結果報告中國政府有關部門。但政治家出於某種考慮,沒有向社會發佈地震預報。
但是地震預測的結果在一定範圍內進行傳達。紫坪鋪水庫在汶川地震之前採取緊急放水措施,水位降至僅高於死水位九米處,就證明瞭地震預測已經到達中國政府有關部門手中。
但是,政府發言人和媒體報導報導的,中國政府、國家地震局在地震之前,沒有接到關於5.12地震預報,也沒有錯,因為科學工作者上報的是地震預測,而不是地震預報。
《中國日報》對陳厚群的採訪,非但沒有證明紫坪鋪水庫與汶川地震無關,反而更加增加人們對於紫坪鋪水庫誘發5.12大地震的懷疑。

2009年4月14日 星期二

大陸學生影響香港學界政治生態

越來越多來自中國大陸的學生在香港就讀大學本科和研究院,已經影響到香港學生會親民主派的傳統,一些研究院校甚至已經被"解放"。

早些時許,香港大學學生會的內閣選舉中,首次有屬於中國共產主義青年團(簡稱共青團)的中國大陸學生參加競選康樂秘書的職位,這起事件被某些香港媒體形容為"共青團殺入港大學生會",人們質疑中國當局是否有意"派遣"更多中國大陸學生到香港這個英國前殖民地,執行"統戰任務"。

歷史的偶然

香港特區政府在2004年的施政報告中提出,要推廣本地教育服務,吸引非本地學生到香港念書和在畢業後留港工作。

香港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為了配合政府的政策,要求各大專院校招收10%非本地學生,當時的設想是希望國際化,招收一些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

然而,香港城市大學一名教務人員指出,作為交換學生,"紅鬚綠眼"的外國學生喜歡到香港"玩"一兩年,但不願意留在香港完成整個大專教育。

"走了歪路的政策"

由於未能達到10%的標準,某一所大學針對"非本地學生"的定義,開始招收來自中國大陸的學生,其他院校看到這一做法可行,於是紛紛向大陸學生招手。

原先希望邁向國際化的政策,卻變成了大陸學生到香港的捷徑,一名學者形容這是一項"走了歪路的政策"。

香港這個前英國殖民地對大陸學生來說,無論是物質、制度、文化等,都具有一定的吸引力,而且香港教育當局提供一系列相對豐厚的資助,許多大陸學生都希望到香港念大學和研究所,這使得香港大專院校的大陸學生人數持續增加。

親北京的香港政黨香港民主建港協進聯盟(民建聯)前主席曾鈺成議員在2006年提出了《將香港發展成為區域教育樞紐》議案,並獲得立法會通過,香港大學教育資助委員會將進一步擴大"非本地學生"的比例,雖然可能會規定一定數量的外國學生,但預計大陸學生的數量將不斷上升。

越來越多的大陸學生漸漸改變了香港大專學生會親民主派的傳統。

研究生學生會已被"解放"

在一些研究所,大陸研究生的比列甚至達到50%,順理成章,一些研究生學生會都是以大陸學生為骨幹。一名香港大學的教授說, 一些大學的研究生學生會已經被"解放"了。

以社科學系來說,大陸研究生不會涉及一些敏感的研究課題,一位香港大學社科教授說,他們提交研究題目和大綱後,就知道他們的結論是什麼。

他警告說,由於大陸學生佔去了一定的學額,一些香港本地學生考不上研究所,不能從事一些例如是“中國當代學運”的敏感議題的研究。

基於不同的背景、文化和教育訓練等,大陸學生和本地學生之間存在一定的矛盾,以本地學生為主的香港大學本科學生會甚少邀請大陸學生加入組織內閣。

漸離親民主派傳統

不過,由於大陸學生越來越多,在民主議題方面,本地學生為主的學生會擔心受到大陸學生提出"不夠客觀"和"不代表全團學生意見"等批評, 加上政治立場不穩定,此消彼長之下,本科學生會積極參與民主活動衰落,漸漸離開了親民主派的傳統。

中共中央統一戰線工作部(中共統戰部)把"一國兩制"、"愛國、愛港"等列為還要的工作和任務。

在香港的中聯辦等也會在選舉等關鍵時刻,邀請一些可能親民主派的大專學生會幹事到中國大陸交流,試圖阻止他們動員支持民主派的參選人。

不過,在香港的大專教育工作者表示,他們還沒有"聽到"負有"任務"或是和中國黨政機構"關係密切"的大陸學生到香港唸書。

儘管中國當局沒有刻意增加大陸學生的人數,但以非本地學生名義到香港讀書的學生將越來越多,並把不同的文化、生活習慣、思維方式、處事態度等帶到香港,他們在香港去殖民化的潮流中,將擔當越來越重要的角色。

《轉載自BBC中文網 2008/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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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學生政治冷感,內地學生就促意滲透,全免解放只是遲早問題。

港大學生會長因六四言論面臨罷免

香港大學學生會會長有關1989年天安門事件的言論引起校內部分同學不滿,發起對其進行罷免行動。

香港媒體報道,香港大學校內至少有兩批學生擬發動全民投票,要求會長陳一諤下台。

陳一諤在上周一場有關六四事件20周年的論壇上批評當年的北京學生領袖欠缺理性,並指責原學運領袖柴玲是“走佬(逃亡)學生領袖”。

他認為如果當年學生能和平解散,就可以避免軍事鎮壓,當局採取軍事手段鎮壓是“有點問題”。

陳一諤的言論引來了包括新加坡《海峽時報》資深記者程翔等現場嘉賓的批評,也引起香港專上學界連日來的批評與爭論。陳一諤連日來堅決拒絕就其言論道歉。

去年曾發動支持流亡藏人示威的香港大學學生陳巧文星期二(4月14日)發起了簽名運動,要求啟動罷免陳一諤的全民投票程序。

陳巧文在“獨立媒體”網站發帖批評說:“學生會會長陳一諤早前不負責任的言論,對六四死難者及其親友極不公平,更侮辱了整所大學。他的言論已充分說明了他沒有資格擔任港大學生會會長。”

《南華早報》引述港大評議會主席霍俊傑說,還有另一批學生計劃聯署,要求對陳一諤展開不信任投票程序。

這起事件引起坊間一些揣測,懷疑這是親北京勢力滲透香港大專校園,為北京當局開脫的跡象。

“不同角度”

香港每年都舉行六四事件悼念活動

據港大學生會會章規定,只要有3%學生會會員聯署,即可要求學生會評議會展開全民投票程序。
港大學生會其餘幹事上周在陳一諤的言論發表後已經發出聲明,表明其言論並不代表學生會立場。中文大學學生會也發表了聲明,對陳一諤的言論表示“極度憤怒及驚訝”。

對此,陳一諤回應說,他尊重透過民主機制表達意見的權利。

陳一諤星期一(13日)晚出席電台烽煙節目時堅稱,提出這樣的言論是希望大家以不同角度看六四事件。他重申不會道歉。

陳一諤在節目中沒有正面回應會否出席今年在香港舉行的六四悼念晚會,但稱自己“有更遠大的計劃”,包括希望到美國與王丹等原學運領袖會面。

另一方面,香港城市大學學生會評議會通過該會編輯委員會出版六四事件20周年紀念特刊的預算案。城大評議會此前對計劃提出多項質疑,拒絕通過預算案,同樣引發了香港學界的廣泛爭議。
《轉載自BBC中文網2009/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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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感想:

不知是誰說"歷史自會證明一切"這句廢話,其實時間真的可以把曲變成直、直變成曲。有人會懷疑希特勒有沒有真的殺了六百萬猶太人、日本人否認南京大屠殺、今天有陳一諤這種自作聰明的醒目仔質疑六四真相絕不出奇。

2009年4月9日 星期四

獸首‧屍水‧木偶劇◎ 凌滄洲

別擋著我
看這盛世舞臺上提線木偶的表演
一百年前愛新覺羅家的水龍頭
端上了「愛國主義」的餐桌
這是藝術品||銅的,古董
誰能保證那拉氏蘭兒的內褲
李蓮英、小德張風乾的臘肉
不在明年炒作成超級文物
供愛國憤憤們頂禮膜拜
這場木偶戲不看絕對遺憾
導演、演員、道具都下足功夫

別擋著我
別晃來晃去,讓我看不清臺上的表演
伯格曼執導的《哈姆雷特》開場不是做愛嗎
大臣鼓掌的聲音合奏起做愛的摩挲
這愛國的獸首大戲還有許多鋪墊
插科打諢,裝瘋賣傻,出爾反爾
一切都是為了高潮迭起
當然少不了對外交配部發炎人
把普通商業交易活活拱成愛國主義的炎症
更少不了伊阿古這樣的刁鑽小人
好馬快刀讓愛國孌童驚叫亢奮
一匹大言不慚狂妄代表國人的溜鬚拍馬
一把宰割國人信譽屠殺商業原則的快刀

別擋著我
這出盛世大戲像老佛爺的堂會
不連唱幾天幾夜幾月幾年不會曲終人散
頤和園聽鸝館的戲台旁蓮步依然輕挪
滿漢全席的人肉大宴終年香火繚繞
地壇的辮子皇帝依然時時表演
圓明園的獸首卻無緣一沐老佛爺的屁屁
這是最讓新老義和團拳民憤憤的
媽媽的!保清滅洋就應當從水龍頭抓起
這是我們偉大「祖」國的寶貝啊
為了它的尊嚴,為了愛國算計
哪怕拍而無信,光 推磨

別擋著我
你們精心策劃的大戲我不會錯過
但你們無意策劃的真實也漏不過我眼簾
俄羅斯的五百炮聲就那麼快消音了嗎
沉沒在冰冷海水的七個同胞生命已遺忘了嗎
而在陰雨綿綿的南方重慶
又是哪幾聲淒涼尖利的女嬰哭叫
刺破了盛世夜幕下的天穹
那在屍水中浸泡了多時的小生命
迎接她的竟然是這樣的生活洗禮

必須向偉大的時代致敬
必須向繁華的盛世獻禮
它提供了我這麼上好的素材
讓我這蹩腳的詩篇
一不留神也寫成了《吶喊》的蒙克
也寫成了哭泣的杜甫

那些貧窮者餓斃的故事
那些底層孩子掙扎求生的故事
上不了報紙、電視台頭條
被報導也是負面新聞正面做
其實就是黑話白說

這是牽線木偶劇台下或幕後
我看見花朵凋零或萎靡在屍水下
從山西的黑窯到涼山童奴
從克拉瑪依的大火到沙蘭鎮的大水
一些人依然在奔走吶喊
一些人的心依然像花崗石絲毫不動

三月,巴蜀的蒼山是否已碧
三月,幽州的白日仍寒
三月,巴黎的獸首對木偶戲冷笑不已
滿清的獸心依然在東方咚咚跳動
咚咚,咚咚,如同惡魔的心跳
你一定會明白,惡魔就是||
面對屍水中的孩子不惻然難過
而拿一個滿清古董大做排外文章
惡魔不在遠方,惡魔不在獸首
惡魔就在虛偽者的獸心中
寫於大唐帝國邊城,幽州

背景:重慶南岸區一位母親在租賃的家中身亡,三歲的大女兒和一歲的妹妹啼哭不止,守屍至少三天。鄰居前往打探時才發現,孩子母親的屍體滲出屍水,小姐妹卻還躺在她的臂彎裡,已餓得神志不清。(重慶晚報三月報導)